白衣芳华｜父母住到了她的病区，她只能摆摆手，让他们放宽心

澎湃新闻资深记者 张慧

三月中旬，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护士长曹维伶进入定点医院，开启一个月的闭环工作。回归岳阳医院后，她来到发热门诊支援。

回忆起近2个月的经历，曹维伶的记忆离不开抗疫一线。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护士长曹维伶 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供图

3月16日，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闵行老年医学中心临时执业点正式开科。

其实，这是一处尚未启用的医院，曹维伶所在的岳阳医院抗疫第一医疗队前来开展救治工作。医疗队共有31名队员，其中护士24名。初来乍到，病区里空空如也。曹维伶形容，“我们来开垦荒地了”。医护们共同协作，梳理物资、搬运家具、整理床位、物品消毒……经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他们完成所有开科准备工作。很快，一批批新冠患者进入，180张床位全部收满。

最初，老年医学中心收治轻症患者。3月30日，按照部署，病区开始收治合并内科疾病的重症患者。遇到病人情况危重，医疗团队制定个性化中西医结合救治方案，而曹维伶则带领护理团队配合医生给予其精心护理。一次次，他们将患者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有段时间，工勤人员紧缺。曹维伶和护士们，一人分饰多角，既运送物资，又做保洁，送三餐、收医废。有病人入院时错过了用餐时间，医护们就把饭让出来，自己吃些干粮；有病人进来时两手空空，医护们搜罗自己的充电器等物品，贡献出来。

当时，曹维伶还藏着一个秘密——她的父母就住在她所负责的病区。老两口平时住在浦东，不幸“中招”了。本来不想告诉女儿这个消息，没想到偏偏送到了女儿的病区。

“他们本来心理负担很重，很焦虑，但是看到我，就放心了。他们在家一直念叨着，要来看看我，没想到真看到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曹维伶说，父母很想找她聊天，但也知道她的工作一直很忙。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她只能摆摆手，让父母放宽心。

因为没有见过女儿穿防护服工作的样子，父亲后来提出，要一起拍张照留念。“我心里很想哭，但是我一哭，我妈肯定哭得更厉害。我就当没什么事发生，把他们当作普通病人看待。”曹维伶还郑重提醒父母，在病房里依然要戴好口罩，这也是对护士们的保护。

2020年武汉疫情爆发时，曹维伶也曾第一时间报名，不过最终未成行。“我当时想着，如果下次有需要我的时候，我肯定还是冲出来第一个报名，这次我成为第一批医疗队的一员，带队工作，我觉得很光荣。”

结束在定点医院的工作，经过休整，曹维伶又在岳阳医院发热门诊上岗了，继续奋战在一线。在定点医院工作时，病区一开始接收新冠无症状或者轻症患者，后来转为接收普通型，甚至亚重症和重症患者。

曹维伶有着13年的ICU工作经验，支援定点医院前，在急诊部门工作。因此，她有着丰富的重症和急诊抢救经验。多年经验的积累，帮助她观察患者病情，并更快速做出反应。她说，这或许是派她带领护理团队的原因。

“我不想自己头上有光环，我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我喜欢护士这份工作。”在曹维伶看来，老年医学中心和发热门诊两个团队的护士们，都有着极强的工作责任心。在定点医院的工作，似乎更能被大家看到，像站在阳光下，“有人会说，我们好像头上有光环。但其实，无论是支援一线的团队，还是在医院值守的部门，都在付出，都非常不容易”。

她说，“脱下防护服，摘下口罩，走出隔离区，我们是娇小柔弱的女孩子；穿上‘战袍’，戴上护目镜，走进隔离区，我们就是救死扶伤的女汉子。”

曹维伶看到，近来发热门诊接收的病人在减少，作为防疫“哨点”，这是个好信号。

责任编辑：高文 图片编辑：蒋立冬

校对：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