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丰春程鸿远： 甘当生物防治领域的垫脚石

经过紧张的筹备，金丰春成立五年来第一次发布会最终如期举行，董事长程鸿远丝毫没有疲倦之态，午宴上他几乎没吃，只是来回感谢大家出席，饶是这样，他也不觉得累，当天下午就接受了宇辰网的专访。

程鸿远在发布会上发表主题演讲

绿色农业成主旋律

在发布会上，程鸿远重点提到金丰春天敌虫投放技术处于全国领先地位。至于为什么在这个节点推出该技术，“这是一个主旋律啊，现在大政方针都在提。”程鸿远说。

无论是来自邻国的核污染食品，还是本土比较严重的果蔬农药残留问题，都在提醒：只有建立一道有力的绿色防控屏障，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各种农残污染。

传统的人工喷洒难以控制农药过量残留问题，引入农业无人机能够高效喷洒、精准控制给药量，有效降低农药误用和滥用几率，已经成为绿色防控的重要手段和趋势潮流。

程鸿远接受专访

据资料显示，中国的主要农作物害虫超过300种，其中重大害虫就有30多种，其危害造成的年均损失超过了100亿元。据估计，近年来中国重大病虫害的发生面积始终维持在每年2亿-3.5亿公顷，如果不加以防治，因病虫灾害导致的平均损失粮食将达到15%、棉花25%以上，严重者甚至颗粒无收。

但目前中国的农田防治仍以化学防治手段为主，每年农药防治害虫面积达2.67亿公顷次。不合理的使用大量化学农药，致使抗药性昆虫种类50年间增加了60倍，棉铃虫10年抗药性增加了108倍，棉蚜5年抗药性增加了300倍；农业生态系统遭到严重破坏，生物多样性减少；滥用化学农药引起的环境和食品安全问题日趋严峻，已成为制约中国农业持续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

这也是程鸿远担心的问题，他指出，就在短短几十年间，中国从几乎不使用化肥和农药，一举跃升到全球农药和化肥使用量第一。

金丰春已经在寻求改变

显然顶层设计也意识到问题的严峻。1992年的“世界环境和发展大会”第21条决议就指出：到2000年要在全球范围内控制化学农药的销售和使用，5-10年内减少化学农药使用量50%。近年来，美国环保局撤消了对59种化学农药的登记；欧盟制定了减少化学农药用量的战略计划；中国也禁止了40种化学农药在蔬菜上使用，并将“绿色食品和生物农药”列入《中国21世纪议程》优先发展项目之一。

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更是为绿色防治刷了一把存在感，不但将“实施农药零增长行动”写入文件，还提出“推广高效低毒低残留农药”，甚至为农药残留标准制定提出具体要求，“到2020年农兽药残留限量指标基本与国际食品法典标准接轨”。

过度使用农药产生的一系列危害众所周知。首先，防病治虫多依赖化学农药，容易造成病虫抗药性增强、防治效果下降，出现农药越打越多、病虫越防越难的问题。

其次，因防治不科学、使用不合理，容易造成部分产品农药残留超标，影响农产品质量安全。

最后，目前，我国农药平均利用率仅为35%，大部分农药通过径流、渗漏、飘移等流失，污染土壤、水环境，影响农田生态环境安全。

除了使用农药造成危害之外，高毒农药和农药残留是另外两种危害。

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全面提升农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水平。坚持质量兴农，实施农业标准化战略，突出优质、安全、绿色导向，健全农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标准体系。

这些举措让程鸿远看到了希望，他认为在生物防治方面，大有可图。

深受农药残留之害

聊到为何会进入生物防治领域，程鸿远称他是农药残留的受害者。“我是过敏体质，但一直没找出来吃什么食物会过敏，多年都没有找出过敏源。”程鸿远说，这也难倒了医生，“医生说是我接触过神经性药物。”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何时接触过神经性药物，最后程鸿远意识到：可能是粮食里的农药残留。

在长期中国农业生产实践中，植保以手工和半机械化操作为主，使用的植保机械也以手动和小型机电动喷雾机为主，长期背负式的作业，农药对身体产生极大的伤害，甚至会造成作业人员中毒死亡。

背负式作业弊端多

程鸿远是资深航模玩家，在没有接触农业的时候看到过农户在作业时中毒的情况。广东、广西地区有很多甘蔗地，经常看到有蔗农因为植株高，仰头作业，造成中暑或者中毒。“蔗农问我们能不能用飞机挂上药桶，给我们打药。”程鸿远说，“这么大的药壶怎么能挂在飞机上呢？肯定要做更大的飞机才行。”

以前航模的底子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程鸿远对于无人机的理解很快就超出常人。但是打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干的事，必须要在大田上经历多次试验，哪里有大田呢？东北。“根儿在这呢，我是沈阳人。”程鸿远就回到沈阳创办了金丰春。

作为一个专注农业的企业家，程鸿远对于农药药效说明也有一定研究。“现在的杀虫剂大部分是对害虫的神经进行麻痹，使其无法进食，逐渐饿死。”而目前的农药大多是内吸性的，会分布到作物的各种器官，根、茎、叶、花、果、实。而供人类食用的大米、小面等粮食作物的果实也已经含有大量的农药。这些农药可能正是导致程鸿远过敏体质的罪魁祸首。

何况，随着害虫抗药性的增强，使用的农药剂量要越来越大，毒性要越来越强。不使用大剂量的农药，无法杀死具有抗药性的害虫。

程鸿远的担忧不无道理。长期接触或食用含有农药的食品，可使农药在体内不断蓄积，对人体健康构成潜在威胁，短时间内虽不会引起人体出现明显急性中毒症状，但可产生慢性危害，如有机磷和氨基甲酸酯类农药可抑制胆碱酯酶活性，破坏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

美国科学家已研究表明，DDT能干扰人体内激素的平衡，影响男性生育力。在加拿大的因内特，已出现由于食用杀虫剂污染的鱼类及猎物，致使儿童和婴儿表现出免疫缺陷症的案例，他们的耳膜炎和脑膜炎发病率是美国儿童的30倍。

农药残留的危害不仅是造成急性中毒，更令人担忧的是慢性中毒，以及致癌、致畸和致突变。有关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恶性肿瘤的发病率逐年上升，与蔬菜中的农药残留不无关系，农药残留作为毒性物质有足以改变遗传基因的力量，导致胎儿的畸形，这种力量远比烟酒的危害大的多。

长此以往，食品安全怎么保证？国民体质怎么保障？

“重型武器”和“常规武器”互相配合

在发布会上，程鸿远频繁提到“重型武器”和“常规武器”要互相配合，互为补充。“传统的化学防治，不管是用什么设备打药，反正用的都是农药，我管它叫‘重型武器’；而投放天敌虫等生物手段，我叫它‘常规武器’。根据目前的国情，我们不可能用纯生物手段取代化学防治，所以只能相互补充。”

金丰春成立五年来，飞防作业面积超过120万亩次，其中有20万-30万亩次是以虫治虫以菌治菌的生物防治的测试，“可能在同样的一块地上，进行一两百次的测试，非常枯燥。”程鸿远坦言，“但我们知道，如果这个（生物防治）成功了，将解决食品安全这一块，食品安全是各个环节、一块一块拼起来的，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像拼拼图一样，一点点拼接起来的。”

程鸿远也很清楚，粮食安全是个大命题，在保产量的前提下，不可能全部使用生物防治。“有这么多人口，都要吃饭，要先解决‘够’--即数量问题，再解决‘好’--即质量问题，”程鸿远说，“不能说虫害已经大面积爆发了，再不打农药就要绝收了，我们还说，哎，等等，投放天敌虫，让它慢慢吃。这也不合理。”

程鸿远深深明白推进生物防治是一个过程。据了解，目前绿色防控和生物防治还不到总防治面积的5%，程鸿远预计，最终能达成的结果是生物防治能占到20%-30%。“这还是比较乐观的预计，相对来说理想的结果。”程鸿远说，“争取到2018年，推动生物防治和绿色防治能占到总防治面积的10%。是所有人把这个事推动到10%，金丰春一家肯定是吃不下这么大的市场，”程鸿远指出，“辽宁省一年的的生物防治市场8千万，吉林省大概有一个亿，你想想全国得有多大。”

程鸿远非常推崇荷兰科伯特的生物防治理念，他提到，于荷兰人来说，蜜蜂的消失是一个节点，“蜜蜂如果消失，人的生存环境也差不多消失殆尽了。所以荷兰大力发展生物防治。”

金丰春最早找到吉林省农科院植保所，两者的理念差不多，都考虑能不能发展一种纯生态的植保体系，包括春播秋收。作物生长的田间管理，重要的是植保这一部分，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施加了过多的农药和化肥，这些物质被人食用，在人体内累积，将对人体健康造成很大伤害。

目前天敌虫的培育大概有十五六种。金丰春使用投放天敌虫的方法治理害虫是从2014年开始测试的，2015年进行了小范围的投放，效果得到认可，到2016年就开始推广。先后在葵花、玉米、茶叶、水稻、草莓等作物领域实施作业。

程鸿远提到以前作业过的一个草莓大棚，在虫害发生初期，就投放瓢虫幼虫，瓢虫在幼虫阶段的食量已经很大，蚜虫的虫害很快就控制住了。瓢虫的生存意志非常强烈，在消灭蚜虫后，为了生存，瓢虫不惜同类相食。由于瓢虫是肉食性的昆虫，所以不会影响到作物。

捕食性瓢虫

据程鸿远介绍，生物防治的概念以前也提过，例如在高杆作物（如向日葵）的防治上，曾用过赤眼蜂，但赤眼蜂在孵化前，怕紫外线，怕潮，通常是用小纸包包住，用牙签别在叶子背面，这就耗费大量人力，长期间在很高的植株下作业，又热又累，特别辛苦。

而金丰春的天敌虫投放机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据金丰春工作人员介绍，赤眼蜂投放机搭载着很多乒乓球大小的容器，一颗球可以装260个卵，一个卵可以孵化80-100只赤眼蜂。一亩地只需要投放两颗球，就能解决虫害。

赤眼蜂投放机

金丰春研制的这种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最新的天敌虫投放装置，应用专用容器载体投放虫卵、幼虫及成虫，针对多种害虫能够达到大面积灭杀的效果，在进行灾害防治的同时更可有效避免化学药剂导致的害虫抗药性增加等问题。所投放载体均为绿色可降解材料，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会自行灭亡，不产生次生灾害。

“今天的发布会上，我们其实是承担了中国农业绿色防治垫脚石的角色。”程鸿远说，“但生物防治总要有人来引领，我们甘当这块垫脚石。”